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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绝望

10.绝望

锐利的匕首缓缓的像是滑动般在女子的指间来回,刃尖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冷月般凄清的光。

“真是美丽而标致的人儿,真是可惜,我竟要做辣手摧花的人。”如同叹息般的呓语。

林熙的反应比想象中的快多了,之前遭遇突发危机的僵直似乎如同潮水般退去,她在飞速的思索,即是她的人生阅历相对于同龄人来说相当丰富,不过,这样的生死时刻,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,但是,她的表现无疑是极度出色的。

“休想。”她轻巧的缩下身子,将椅子向后一推,趁Assassin愣神之际,顺势一个前翻滚,脱离了Assassin的控制。

“哦?你还想挣扎吗?”Assassin有些疑惑之余带着惊喜。

“GAND!”回答她的仅有咒语—几枚闪烁着碧蓝色的光弹朝着Assasin的位置射去,就在林熙翻滚转身的瞬间,她的已经做好了释放魔术的准备,右臂的魔术回路的咒印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。

Assasin轻轻晃了晃身子,魔焰弹仿佛消失在了虚空中。

“Caster!”林熙大声的呼唤着,决不能浪费这攻击所造成的空隙。凭借御主本身的力量对抗从者,简直是在做梦。从者拥有那个时代巅峰的力量,而今,即是是时钟塔的宝石翁,也不一定有胜算,更别说自己了,不可能的,不能说渺茫,没有丝毫的机会。唯有借助从者,才可以获得一丝胜算。

“Caster!回答我!”林熙又一次呼唤道,然而并未收到任何的回应。

“不行的,我试过了。rider也无法回应。”邓唯开口了,他一直坐在桌前,眼睛从未离开黎殇。

“什么?难道是……”林熙难以置信的喊道。

“咳——,没有用的,放弃吧。”黎殇淡淡的说,他站在二层正对着餐桌的位置,冷眼俯视着他们。

“贵府的防御真是严备呀,甚至准备了阻隔魔法的屏障,想必是Caster设下的吧,很不巧的是,我们暂且借用了。”Assasin柔声符合道。

“仅仅是凭借作为刺客本能的察觉力竟然找到了防御屏障的机关,本作抵御外敌的屏障如今成了阻隔自己退路的断崖,真是可悲呀。”

“顺便说一句,这间餐厅的所有入口都被我用卢登符文封印了,诚然我的魔力水准并不高超,不过阻止你们逃离也绰绰有余了。别出心裁的,我用魔力阻隔了声音,免得你们呼叫房间里的守卫,不过,即是那些人出手,在Assasin的面前,也没有胜算。”

“我并不想滥杀无辜,所以,请别卷入无辜的人。”Assassin出奇的说。

“那么,也就是说,现在……”邓唯冷着脸。

“是的,绝境,只属于你们的,坟墓。”看不到黎殇的表情,不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好像在使劲抑制着什么,他缓缓的从楼梯上行走着,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大厅。

“邓唯,我很感激你的施救,不过,既然是圣杯战争,我不会放过任何消灭敌人的时机,想必你能谅解吧。”

“嗯,当然。”邓唯语调很轻松。

“该死,Schießen”林熙怒喊道,更多的魔焰弹如同火雨般砸向了Assassin,然而,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了——是的,犹如被截成了一帧一帧的画卷的电影般,第一幅画:Assassin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笑,窈窕的身姿立在原地,第二幅画:还在同样的位置,唯一变动的是——她的目光锁住了林熙,第三幅画:魔焰弹的骤密弹道经过还燃烧着的轨迹上出现了黑色的模糊身影,原来位置的Assassin已经消失了。第四幅画:Assassin,如同鬼魅,不,就是鬼魅,毫无预兆的现身在林熙面前。林熙的脸上露出惊恐,嘴巴微微张开,似乎在念咒,不过太晚了,仅仅念出了第一个字母。第五幅画:那把匕首刺向林熙的脖颈,她的脸上布满惊恐与绝望,Assassin的微笑变作惋惜。

“Durance!”第六幅画:Assassin的脚下出现了闪烁着白光的魔法阵,如同玻璃罩般的光束将她笼罩在其中。

“啊——”林熙瘫倒在地上,与死亡零距离的接触与分开使她有些恍惚。

“林熙,快点离开那里。”邓唯的声音。

“Ausgrenzung”又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红色魔咒向Assassin飞去,她灵巧的闪身躲开,咒语弹向空中,击碎了房顶的水晶灯。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晦暗之中。

“不奏效嘛。”邓唯有些惋惜。

“对于我来说,黑暗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熟悉温暖,放弃吧,你们坚毅的求生欲会让你们遭受更大的折磨。”Assassin讥讽道。

“轰隆!”屋外传来了响彻天地的雷鸣声,然而由于魔法的阻隔,房间里仍然是死一般寂静。

“咚咚。”仿佛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。

“黎殇!”Assassin低呼一声,邓唯感觉到面前山一般的压力突然消失了,看来她暂时放过了他们。

“林熙,你快点爬起来。”邓唯喊道,然而林熙呆坐在地上,并不挪动、

“到此为止了。”林熙口中呢喃道。

“什么?”

“我说到此为止了。”像生气般的,林熙喊道。

“我们死定了,不可能的,她只要稍稍认真,我们都会死,结束了,结束啦,一切都结束了!听到了没,我说我们已经要死了!”如同咆哮的狮子般。

“可怜啊,林熙,如果你是这样的人,那也不足为惧,你必定失败,死在这里,是你最好的归宿。”邓唯冷言。

“输”对于好强的林熙来说,是个完全陌生的字眼,作为林氏集团千金的她从小就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,一切荣誉和掌声的归属,她的自尊心与自信心完全不能容纳的这个概念如今确切的摆在面前,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。

“是吗,引狼入室的混蛋,你也会死的,彼此彼此。”

“不,我不能死,也不会死。”邓唯笑了。

“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。就回答你那个问题吧,在商业中的公平是什么——规则,一个所有从业者必须遵从的规则,引申到世界,即整个世界的法则。一个绝对公平符合自然意志的法则。”

“不可能,即使政府也没有这个力量。”

“是的,需要极度可怕的力量才能运行这个法则,所以……”

“你疯了,不可能,你是个疯子。”林熙明白了什么。

“在马克思横空出世之前,傅里叶也被称作疯子。”

邓唯顿了顿。

“与待在精神病院的家伙不同,起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而且会把自己的残骸埋在道路上。”邓唯的眼里闪烁着光。

“我并不想救你,你的死活与我无关,少一个对手反而是好事,不过要想脱离困境,需要你的协助。”

“逃不掉的,解开封印的时间足以让我们死无数次了。”

“那么,打败他们就行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林熙仿佛看到了希望。

“黎殇是Assassin的御主吧,那么,干掉黎殇的话,Assassin也会消失的。”邓唯肯定的说。

“偷袭,黎殇?有胜算吗?”

“是的,起码有三成,我去吸引Assassin的注意,我有应对她的能力,而你,则趁这个机会,去偷袭黎殇。”

“这算是很卑鄙的行为吧,那么,您所谓的公平呢?”林熙反问道。

“牺牲微小的公平,才能实现更大的公平,再者,死亡面前,没有公平可言。”

邓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,伴随着嘴角神经质般的抽动。

“伪善者。”

“来吧,趁这个时机制定计划……”邓唯并不理睬。

旋转楼梯中间,黎殇的身体躺倒在地上,他的脸上是摔伤的淤青,血汩汩的从嘴角流出。

“黎殇——”Assassin失声呼唤道,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。

“没,没关系,我还,没有死。”黎殇用微弱的如同烛火的声音回答。

“你先稍稍休息一下吧,这里交给我就足够了,我会快速解决掉他们的。”急切的语气,Assassin扶起黎殇,想将他放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。

“请问,一楼的地毯上,是有一架钢琴吗?抱歉,我的视线看不清楚了。”

“嗯,嗯,是的。”Assassin有些意外。

“那么,就请你把我扶到那里去吧。”

“这……”下定决心般,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黎殇,坐在了钢琴前的凳子上。

“好怀念啊,丽娜……”黎殇修长的手指抚摸在琴键上。

“听清楚了吗,就这样。”邓唯用决断的口气喊道。

“黎殇的魔力大部分应该耗费在维持这所房间的封印,而Assassin会去追杀我,所以摆在你面前的,是虚弱且无防备的黎殇,只要确定了位置,用你的魔法杀掉他,一切就结束了。”

“在这一片黑暗中,确定他的位置,谈何容易,如果使用魔力的话,呗Assassin感知到就功亏一篑了。”林熙苦笑着说。

“当当——当当当”那是,如同流水般的声音,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,来自骤密的冷雨和嘈杂的雷声,那是一个人在低诉,用一种直达人类心灵的语言,去轻轻诉说一个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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